于是世间再无崴森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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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8月25日;异常自治领,崴森兰联邦,内战此时接近尾声;残阳如血,18:50 pm.]

从二月之初,到八月之末,短短181天,血腥且残酷;数万的莱茵兰人,填平了这个由买办政府为了个人权利而用牠的铁蹄所凿开的深渊。

道路上的尸体数不胜数,寥落的枪声,见证了疯狂的行将就木;激进的标语曾印在这里,可现在,被炮火熏黑的墙上仅仅只剩下了这些标语中的寥寥数笔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死去的人们彼此依偎着,他们身旁的武器斑驳的划痕见证了一切:老旧的栓动步枪连着防尘盖的枪栓尚未被拉开,便因为卡壳而断送了握着它的人唯一的性命,而对方则在身后之人的还击中颓然倒地;被刻下他的痕迹的突击步枪也许会被凶手拾去,但他的尸体却只能落得无人认领的下场,诸如其他倒在地上一倒不起的其他人,。像共和军,像国民军,崴森兰人们。

GOC的医疗车队行驶在被尸骸覆盖的道路之上,车内的作业员除了默不作声地同吸着一支“好彩”香烟外,更多的则是擦着用于自卫反击的Stoner 63,并在这之后将它倚靠在车厢的一旁。枪手正没精打采地在一旁陷入了精神硬核的状态当中。对这个独立于世界版图之外的口袋空间中的这个异常自治领即将落入混沌分裂者之手的这一结局,他们施以冷眼旁观。毕竟在此之前便有异常组织遭受过因拒绝合并而惨遭扑杀的前车之鉴。

“格林克斯是个聪明的投机主义者,还投对了地方。”

Andrew少尉如此说道,他的防弹衣上印着“调停行动部门”的白十字架与橄榄枝,但同和平之翼相悖的,则是下方弹挂内压满子弹的20发.233弹匣。

车队走走停停,不断在沦为焦土的沃土之上寻找着废墟之间、苟延残喘的幸存者们。国民意志军扑杀着每一名栖身于残垣断壁间的民主共和军战士与那些决心同崴森兰共存共生的基金会特工们,在混沌分裂者的指挥之下,他们在对着同为崴森兰人的同胞们扣动扳机时,心中也毫无波澜。

人道救助在屠杀的间隔见进行,枪声逐渐平静的同时也代表着被混沌理论侵蚀心智的人已将另一群护卫此方净土的人残杀殆尽。战事已然落幕。他们紧随着车队麻木地前进着,每至一个据点后便停下脚步;放下所有他们从死人堆中扣出来的幸存者后便再一次带着充足的药品与步枪子弹后继续出发。

每次将视线向外探去都能看到遍地尸骸间,随处可见的散落在两侧的枪械弹药,或毁掉的重炮辎重;几米之外的一处没有炮兵的炮兵阵地,残余的共和派民兵正绝望地袭击了一支溃败如荒郊野鬼般的国民近卫队,并在一声刺耳的巨响之后,车队也在此刻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救人,快点!”

担架,纱布,酒精,与卡宾步枪。得益于背后组织的强盛。他们可以凭个人意愿自由救治两派中的所有人而不必担心遭到报复。包括志愿留在崴森兰的基金会特工与其他来自各个异常组织间的志愿者们,或是奄奄一息的混沌分裂者士官。医疗援助小队的白色护甲在漆黑的战场上无比显眼,也正如此,纵使是箭在弦上的作战部队,也不得不在这些“白熊”们的队伍从战区或无人区中撤出后才敢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跨过每一个死者与无名氏的尸首残肢,序列号8074-3281的医疗小组正不断向着交战发生的地方不断前进。炸药爆炸后的余温依旧令人恐惧,但至少已无二次爆炸的可能性;无论是因炸断双腿而在痛苦中大喘粗气的共和派战士,或是早已被冲击波炸得开膛破肚的国民军士兵,都在经过一次处理后抬上担架,走向后方。

Windsor Hanwell安静的躺在那边,蔚蓝色的眼神被杂乱的金发与沙尘所遮蔽,可依然目视前方,怀中的委员会M1888式步枪上沾满了血与尘,她残余的半个右手倚在枪托上,左手也无可避免的被削去几乎全部的指尖。她还活着,她还活在崴森兰。活在弹震症与失去双腿的阴霾之下,似乎无从脱身;直至几个GOC特工把她连同她残余的下肢一同抬上担架上时,这位女革命家才将肺中的最后一口气呼出。

她平静地睡去了,一滴清泪划破熏黑的脸颊上覆着的尘土。战事不曾终结,曙光未曾出现。

而崴森兰的太阳最终还是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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